与任正非咖啡对话第2期:立异、规则与信任

日期： 2019-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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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BC《治理亚洲》主播 Christine Tan：接待各人来到新一期的“与任正非咖啡对话”。今天，我们讨论的话题很是有意思，那就是立异、规则与信任。我们之所以会关注立异，是因为现在科技生长日新月异，新技术将为人们的生活带来重大影响。同时，我们还会讨论规则以及如何治理新技术所带来的危害和争议。并且，我们也谈判到信任问题。信任在我们探索新技术的历程中发挥着很是重要的作用。虽然，我们还谈判到可能开发的全球新技术治理框架以及这一框架对所有人带来的影响。

现在，我先给各人介绍一下今天的嘉宾。首先接待华为公司CEO、首创人任正非先生。然后，在我左边的是两位知名的美国科学家及未来学家。Jerry Kaplan先生是一名未来学家以及笔式盘算宁静板电脑领域的先锋，接待Jerry。这位是Peter Cochrane先生，他是英国皇家工程院院士、女王立异奖获得者和英国电信前CTO。最后，让我们接待华为公司战略部总裁张文林先生。

我们先从任总开始。

1、Christine Tan：任总，今天的讨论和立异有关，您觉得未来会朝什么偏向生长？会演进出哪些新兴技术？

任正非：今天，人类社会正处于新理论、新技术再一次爆发的前夜。电子技术到了3纳米-1纳米后，不会因摩尔定律的到头而停下生长的脚步，还会继续前进，只是前进的实现形式还不知道罢了，我们一经期望通过石墨烯来实现，但直到今天还不是很清楚；基因技术在这二、三十年一定有大的突破，它促使生命科学、生物技术、纳米医疗……的巨大突破，给人类带来的变革还不可知；如果电子技术抵达比1纳米越发精密后，它与基因结合会催生出什么场景，它带来人类社会什么震撼，还不可想象；科学技术已经生长到用分子科技直接合成前所未有的质料，新质料、新技术不绝泛起，我们现在完全不清楚；人工智能必在此期间获得大规模的应用，对社会进步的增进和革新，财产的增加形式，还无法构想；量子盘算在这个时期的突破普及，带来信息社会的爆炸，爆发的影响，虽然想象获得，但绝对不是我们想象的样子；光技术的深入应用……。这个时期，单学科技术的突破，给我们带来新的时机，已经让人目不暇接了，而跨学科领域的突破爆发的巨大攻击波更令人震撼；任何突破都陪同信息流量的爆炸增长，这些超大容量的数据的盘算、存储、传送、处理会是什么需求，不可预测。

大规模的新技术都会在未来二、三十年内爆发突破，在新机碰面前，我们应该怎么迎接新时代，照旧不清楚。新时代给我们翻开了一个超大的时机窗，我们需要更多努力，需要全世界更多的科学家、工程师……团结起来迎接这个新时代，这是我们所期望的。对未来的不可预测，我们不必忐忑担心，应该勇敢迎接这个新时代。

Christine Tan：既然适才您提到了人工智能，那么我们来聊聊这个话题。许多人都很是关注人工智能。他们担心人工智能会取代事情。对此，您怎么看？

任正非：人工智能只会给社会创立更大的财产，提升更高的效率。既然有了更多的财产和更高的效率，就业问题就可以另外的方法来解决。人工智能是影响和塑造未来国家能力的焦点变量，国家会因为人工智能到来爆发天翻地覆的变革，也从而基础上厘革国际社会的生长进程及方法。人工智能自身的生长，取决于基础能力，如教育、人才、行业成熟性、算法/算力、基础设施的提供等等，基础设施包括超等盘算机、超大规模存储系统、超速联接……一系列的支撑，使人类社会变得越发昌盛。

关于就业问题，我认为对一个社会、一个国家提出了新的命题。我们经历过工业革命时代，工业革命时代对就颐魅者的要求，只要有中等教育水平就可以适应那个社会结构。可是在人工智能时代，需要提高人口教育水平，需要高等的技术。每个国家都应在这一点上努力，纷歧定只有大国才华乐成，许多中、小国家由于人工智能的实现，也可以大幅度提高生产能力。只要有更大的创立财产的能力，就有更多的就业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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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tine Tan：Jerry，您是人工智能方面的专家。您同意任总的看法吗？

Jerry Kaplan：首先很是荣幸能和如此知名、备受全球尊重的企业家同台对话，谢谢你们给我提供了这样一个时机。任总适才已经很详细地解释了这个问题。我觉得任总像莎士比亚一样有口才，他说完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但您也希望我们能够在台上爆发一些思想碰撞，因此，我也想强调几点。首先，人工智能不是什么魔法，和智能也没有太大关系。人工智能只是新一波的自动化。要了解人工智能会带来什么，只要参考之前的自动化生长就可以。然后，我们就能知道人工智能将会如何影响劳动力市场以及将来会爆发什么了。

虽然现在看起来科技生长得很是快。但研究这个问题的学者很惊奇地发明，以前科技的生长速度比现在还要快。今天的科技生长和立异速度其实比以前要慢一些。好比说像铁路、电灯、盘算机和电视的泛起，都带来了社会厘革。然而，这些都是已往爆发的，近期厘革速度其实没有这么快。

但我认为，任总说得很对，未来是灼烁的。虽然说人工智能会攻击劳动力市场，可是它并不会导致事情流失，新的事情还在泛起。人们会变得越发富足，从而爆发新的需求。社会会爆发新的中产阶级，催生出对新的商品和效劳的需求。实际上，自动化只是改变了劳动的性质，并没有使人们失业。

Christine Tan：Peter，到您了。关于人工智能，您觉得哪个国家会占据主导职位？是中国照旧美国呢？

Peter Cochrane：我觉得可以让人工智能来决定。目前，人工智能主要关注的照旧任务的处理，这一点和Jerry、我、任总刚入行时一样。好比说为了发薪，你买了一台电脑，那么这台电脑就只能支持发薪。它支持不了别的！今天，我们已经有了通用盘算，但人工智能却还无法作为一个通用技术来使用。但我希望通过我们的雄伟计划从宏观角度让各人了解这个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做？首先，我们应该试着打造可连续生长的社会。要实现这一点，我们必须挣脱可以革新和提升现有技术的想法，因为这一想法无法解决问题。我们需要厘革，厘革涉及生物技术、纳米技术、人工智能、机械人技术以及物联网技术。

因为任作甚未来而生的技术都需要能够被接纳、改良和再利用，而实现技术编排的唯一方法就是物联网。别的，我们还要解决一个巨大挑战。我不知道任总是否同意我的看法，但我照旧要说出我的看法，那就是我们必须停止为少数人生产越来越多的产品，而是需要开始为大都人提供数量刚恰好的产品。不然，人们就没法在这个星球上公正、稳定地生活。

这个星球有足够的资源支撑每个人活下去，但今天的技术会让我们摧毁生态系统。因此，要实现可连续生长，唯一的要领是改变我们目前的生活和事情方法。

2、Christine Tan：适才讲到立异改变我们的行为方法，决定我们何去何从�Ａ碛辛硗庖桓龊苁侵匾拇�，那就是“信任”。任总，说到信任问题，华为受到许多的严格审查，因为你们是5G方面的领导者。为什么人们对华为所做的事情保存这么多的不信任呢？

任正非：各人要看到几百年前工业革命时，人们也不相信纺织机械，人们视纺织机械为魔鬼，砸毁纺织机械，人们最终照旧接受了它。如果没有纺织机械，就没有今天的高级面料，目前高级面料的主要生产地照旧在英国，其他国家生产的面料达不到英国的水平。纺织机械的泛起，并没有剥夺纺织工人的权利，反而提高了纺织的水平。当火车刚泛起时，火车跑得没有马车快，是被讥笑的，虽然今天各人都知道火车可以拉很重的货物，也跑得很快；上世纪初中国刚开始泛起火车时，人们把火车当成鬼魅一样看待，“这工具怎么会跑呢？”；中国高铁刚泛起不久，在甬温线出了事故，一片否定高铁的声音，可是今天，没有人不说高铁好，预计100个人中有100个人都会说高铁是好的。

今天的人工智能是刚发出新芽的“芽菜”，因为人类社会刚泛起超等盘算机、超等存储、超等联接，使人工智能有了时机萌芽。现在人们对人工智能很担心，担心人工智能会导致失业、导致社会结构和品德伦理的变革……，担心过多了。

回过来看一看已往几十年，人口增加了好几倍，但几十年前社会是处在饥饿状态，现在处在物质过剩、消费不掉的时代，这就是因为技术生长，创立了更多的财产。

5G的泛起也是一个意外。十年前土耳其Arikan教授写了一篇数学论文，华为比别人发明早，投入了巨大力量，做出了5G。5G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与道床一样，支撑火车跑，自己不起其他作用。现在各人对5G也是争论不断，需要历史来证明人工智能、5G……是会为人类创立财产的。

所以，今天人们要给予新生事物一种宽容、一种信任。立异的最大特点是要给各人学术上的自由，允许奇思怪想。为什么要等哥白尼死了才证明日心说呢？基因工程在前进历程中，各人也怀疑基因有负作用，可是需要实验以后才华证明。宽容一些基因科学家。

Christine Tan：任总，外界关于华为5G技术那么不信任，您是否感应失望和难过呢？

任正非：已往中国是一个贫穷的国家，也是一个落后的国家，各人认为中国不可能遇上来。结果出来一个“怪人”就遇上来了，与火车一样，火车跑得比马车快了，这时各人对新生事物有一些不信任。我认为，时间长了会取得许多信任的。

现在欧洲照旧给了华为大规模的时机，全世界给了华为许多时机，我认为这已经是很宽容了，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短时间内，我们不可要求人人都理解我们。

张文林：现在看到所谓的不信任，主要来自于不了解5G也不了解科技工业的一些人。真正理解5G技术和行业的人，如各国的运营商和行业同伴、全球各大工业组织、以及真正希望经济和工业生长的政府和国家，普遍很是信任华为。这也是为什么在有许多噪音和滋扰下，现在我们的5G业务仍然生长得很是好。

3、Christine Tan：任总，您提出了将华为所有的5G技术都许可给西方公司，目前有收到任何意向方的联系吗？

任正非：第一，我们不是许可给所有西方公司，只是许可给一家西方公司，独家获得我们的许可，这样它才有足够规模的市场给它支撑。我们认为，这家公司应该是美国公司，因为欧洲有自己的5G，韩国和日本也有自己的技术，它们应该在革新和生长历程中去调解。美国现在缺了这项技术，我们应该独家许可美国公司获得。并且这家公司可以在全世界与我们竞争，不是限定在美国市场规模内。虽然，火星、月球、太阳除外，其他地方都可以配合竞争。我们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我们与全世界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继续起跑。我相信，第二轮起跑，我们也可能胜利。

第二，5G并没有多了不起，是政治家把它炒大了。未来更大的工业应该是人工智能，希望在人工智能中华为不要遭受第二次“实体清单”。人工智能是以软件为基础，所以第二次实体清单是不可能保存的，我们可能逾越了其他公司，我们不希望再次泛起冲突。我们希望配合为人类提供效劳，配合为新社会提供效劳。

Peter Cochrane：我觉得这个问题完全被扭曲了。工程师、科学家以及治理层和公司之间就没什么不信任的问题。

Christine Tan：那么问题出在哪儿？

Peter Cochrane：这是个政治问题。问题自己与技术或从事技术的人无关，就是政治问题。这种对技术的恐惧也很常见，好比人们对3G、4G也有过类似的恐惧。其细微的差别在于，现在的社交网络会扭曲人们的认知。各人认为只要这么说的人多就代表事实如此，一旦社交网络做什么事情，就会许多人跟风！

例如，一条博客可能泛起高达两千万个跟帖，并且数量可能还会不绝增加。行业内没有配合努力去平息各人的恐惧，但这是有须要做的事情。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什么技术保存问题，如果嗣魅真的保存，那我们可能看到警察因为脑癌去医院排队了。移动技术已经降生很长时间了，我们可以用更强大的军事雷达轻而易举地探测四周的人。没有证据证明有任何问题。

确实保存一些诸如流感、枪伤的问题。可是都没有证据证明5G的危害性。好比在英国，人们都想使用5G效劳，但谁也不希望看见铁塔或网络设备。

Christine Tan：任先生，您适才说许可5G技术给一家美国公司，许可的内容包括什么？硬件、软件、源代码？

任正非：首先，所有专利是公正无歧视授予这家公司。第二，完整的5G全套网络技术（软件源代码、硬件设计、生产制造技术、网规网优、测试等整体解决计划），如果它需要，芯片设计也可以许可。希望将来在新起跑线上，我们和欧洲、日本、韩国、美国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再次起跑，再次配合为人类做孝敬。我们有信心跑赢，所以有信心开放。

Christine Tan：您这么做，就会让另外一家西方公司有时机成为华为的强大竞争敌手，这有可能让华为丧失在5G领域的领导职位，您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吗？

任正非：第一，许可这件事让我们获得了许多钱，可以买许多“柴火”，把新技术的立异“火”烧得更大、更旺，更有时机领先。第二，我们引入了强大的竞争敌手，迫使公司19万员工谁也不可惰怠、睡懒觉，睡完懒觉起来可能就死亡了。现在总靠我天天催促员工干活，这不可的，狼追着羊跑，羊才是健康的。因此，我不担心泛起一个强大的竞争敌手，甚至把华为打倒，如果真把华为打倒，我才真兴奋，说明世界越发强大。如果华为跑得不太快，跑慢的“羊”都被吃掉了，我们不必裁掉跑烦懑的员工，因为都被“狼”吃掉了，这有什么欠好呢？所以，我不感受竞争敌手会给我们爆发威胁，而是一种推动，促使我们前进。

Christine Tan：Jerry，您来自美国。您觉得美国公司怎么看待这个提议？您觉得是否可以通过许可重建信任？

Jerry Kaplan：我想先谈一谈信任问题。在我们的对话中，我们将两个问题混在了一起。Peter讲的是对技术信任和担心问题，而任先生讲的是对供应商的信任和担心问题。信任这个词在英文里面是带有情感的词语，好比你不信任我，这个词是带有情感色彩的。但事实上，做生意不需要信任，做生意要有确定性。就如婚姻，不需要爱，有爱可能更幸福，但如果想要一个好的婚姻，必须要相互尊重。

同理，我们需要更好地表达对对方的尊重，但老实讲，美国政治家并没有做到这一点，因此没有步伐进行建设性的对话。许可仅仅只是其中一个可行的计划。除此以外，另有许多技术计划，包括建立“无尘室”、供应商多元化等计划。这样各个国家，包括美国，都有权�；ぷ约旱囊∩枋�，但这并不料味着华为不可成为一家乐成的供应商。在我看来，任先生没有理由放弃自己的业务。如果他能击败美国公司，是没问题的，这也是美国的做事方法。

Christine Tan：任先生，您愿意放弃您的业务吗？

任正非：我可以理解。

Christine Tan：Peter，您关于这个问题另有什么看法？

Peter Cochrane：我认为，在这个问题上，主要取决于我们怎么使用技术、5G和网络。5G的使能作用才是真正的驱动因素，好比5G可以使能医疗、物流、制造等各行各业，能够用来快速集结各国和全球资源。

一个新泛起的公司或原本就保存的公司纵然获得了华为的技术，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得很是强大�；涤星看蟮难蟹⑼哦�，有很是优秀的工程师和科学家。各人已经开始思考5G以后是什么。

从现实的角度来看，如果要在全世界快速安排5G，需要多家公司才可以实现。当市场开始很是稳定且产品商品化后，可能最后只剩下三到四家供应商，可是在早期，需要多家供应商才可以快速安排技术。我觉得目前需要迫切解决的问题是全球气候变暖和社会厘革。

4、Christine Tan：任先生，我也知道您愿意签署“无后门协议”，正在跟欧洲国家探讨这一可能性，能否说一下最新的进展？

任正非：第一，已往30多年来，华为在全球规模内一直坚持着良好的网络宁静纪录，事实证明，我们没有大面积的网络瘫痪过，也没有恶性的网络宁静事故。我们在英国、德国受到了严密的检查，所有设备商中没有一个设备商受到这么严格的“体检”，证明了我们的“心脏”、“肠子”……各方面都没有问题。虽然在英国发明我们的“身体”有一些地方“不健康”，但这种“不健康”是可以革新的。因此，我们没有泛起任何恶意的问题，我们也支持欧洲对全世界的设备商和运营商都进行“体检”，“体检”就是都不可装后门。我们有信心与各个国家签订“无后门协定”，我们是可以做到的。

第二，我们正在投入大宗研发经费，至少要抵达欧洲网络宁静和GDPR隐私�；さ谋曜�。未来五年，我们已经确定把网络宁静和隐私�；ぷ魑镜淖罡吣勘�；二层目标是建立网络架构极简、基站/传送/焦点网极简、网络交易模式极简、网络宁静及隐私�；ぜ部尚�，使网络变得越发简化、越发宁静、越发可靠、越发快捷，作为我们的支撑目标。

我们正在努力做这件事情，所以就敢给各国政府允许，包管是能做到无后门的。

5、Christine Tan：其实信任问题是一个真实保存的问题，纵然愿意签无后门协议，照旧会泛起“如果我不信任你，我就会开发自己的技术”这一问题。我们看到有可能泛起科技脱钩，即泛起两个技术世界，一边是中国，另一边是美国。您觉得有多大的可能性？

Jerry Kaplan：如果真的泛起，对两个国家的经济生长都倒运，任先生也多次提到过这一点。3G、4G时代欧美之间的故事在5G时代又重新上演。其时欧美之间的标准纷歧样，去另一个国家手机没有步伐正常使用。最终开发出了能同时支持两种标准的芯片。这是可以解决的问题，并不料味着世界末日。

Christine Tan：Peter，如果中国一套标准，美国一套标准，欧洲怎么办？

Peter Cochrane：这关于全球来说是一个不可连续、本钱很高的计划。整个科技界已经花了几十亿美元开发技术，因此要实现技术的大规模应用，这样才华摊薄投资本钱。价格下降后，技术将进一步推广给所有人使用。但如果只有一小部分市场受益于技术，价格会更高，并且开发本钱也会很高。而事实上，美国、欧洲、中国、印度和俄罗斯均不具备所有所需的人才、资源、技术、生产设施和专业技术。我们处在全球化的市场中，相互之间是相互依赖的。我觉得政客都不了解技术、全球化和市场，不然他们也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Christine Tan：任总，你觉得能在多洪流平上与西方技术脱钩？华为能在多洪流平上减少对外国技术的依赖？这是否会迫使你们开发自己的技术？

任正非：火车在生长的早期有窄轨、宽轨、标准轨等差别标准，使跨越国家之间的运输很是不便当，迟滞了工业社会的生长速度。通信也是一样，3G三个标准，4G两个标准，各人都觉得这些标准差别给全球通信的生长带来了低效，并且高本钱。5G标准是经过二十多年、上百个国家、成千上万个科学家集体酝酿后，终于爆发的统一标准，让全世界在一个标准架构上实现未来的信息联接，很是有利于支撑人工智能的生长，支撑人类社会的进步。

如果世界因某种原因爆发科技脱钩，我不赞成。我的态度很明确，只要美国公司愿意供应我们零部件，我们一定会购置的。我们宁可自己少生产一些零部件，也要买相助同伴的供应。为了维护全球化，我们不会走完全自力重生的门路，不会主动走向自我关闭。我们现在因为被断供而临时被迫的行为，不代表华为公司的恒久理想；我们的恒久理想照旧要融入世界。

现在美国公司不绝在做出改变，一步步对我们恢复供应，我们是很接待、很兴奋的。我们希望世界千万不要脱钩，全人类很禁止易才形成技术统一，再脱钩对人类创立新财产倒运。适才教授也讲了，如果市场破裂成一小块、一小块，技术实现没问题，可是肯定导致高本钱。全球化的目的就是让技术获得规模利用，使优质的效劳能够降低本钱，让全世界70亿人民受益，这才应该是我们斗争的理想�；巍⒒叹�，人类不应该走向这样的局面。

6、Christine Tan：关于中国来说，操作系统是下一个大技术。对此您怎么看？

任正非：鸿蒙系统已经经历了七、八年的开发，最初的目的是为了物联网、工业控制使用，最大的特点体现在低时延。鸿蒙会不会走向为终端提供效劳呢？现在我们还在努力中。因为Google是比较友好的公司，也很是有水平，如果美国政府照旧继续要求GMS不可给我们开放，我们可能要自己做出一些努力。

Jerry Kaplan：我想谈谈标准的问题。许多问题都被我们混为一谈了。只有优秀的标准才华支持互联互通和立异，这些标准在基础上可以是差别的。如今，5G是一个很是庞大的看法，无法用5和G这两个字母来解释，它一个涵盖多个层级的货仓。由于愚蠢的贸易问题和商业问题，很有可能美国和中国会接纳同样的标准，而世界其他国家接纳其他标准，这两国的政府都不会针对全球化企业设定限制条件。我认为理解这点很是重要。但我们一经遇到过类似的问题，这个故事爆发在传真机行业。其时，各个传真机企业都有各自的标准，所以它们都无法盈利。厥后统一标准后，所有企业的传真机都能相互通信，最后各人的盈利空间都很大。另一个例子是美国的个人电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IBM在1982年宣布了第一台个人电脑。我年岁已高，总能回忆起已往的日子。我记得他们1982年宣布了个人电脑，但直到他们走向开放并向所有人提供设计许可，电脑行业的革命才通过标准化正式兴起，实现了标准化和互联互通。厥后，我们把标准化运用到电话、飞机以及所有领域。标准化和其它经济问题是独立开来的。

Peter Cochrane：最坏的场景是，我们需要在中间安一个盒子，通过这个盒子来进行翻译。这是一个糟糕的工程解决计划，但它简直能解决问题。但你们应该意识到受影响的不可是华为。现在我带着我的苹果电脑，我有两个Gmail邮箱账户，并且我的其他美国产品也突然没法正常事情或者完全无法事情。这不是技术造成的，也不是市场人员造成的，而是政客造成的。未来不会泛起这种荒唐的限制条件。

7、Christine Tan：我准备提一个有争议性的问题。假设真的泛起了两个技术世界，爆发了脱钩，但由于当今世界面临的高度不确定性，我们无法拒绝哪个阵营。谁会在这次技术竞赛中获胜？美国照旧中国？期待你们的回覆。

Peter Cochrane：我觉得会是中国和中国的客户。各人要知道美国的总人口占世界人口不到4%，那么人们会选择谁？

张文林：我认为，哪一种标准越发开放、越发拥抱全球，哪种就会赢。因为在通信领域已有过这样的历程，2G时有一个技术比另外一个技术好，可是它的标准是相对关闭的，而另外一个标准很是开放，也就是3GPP标准。经历了3G、4G到5G，全世界都拥抱了3GPP标准，而那个原本比较先进的技术以及投资这个技术的所有公司，都走到了一个过失的门路上。我们公司亲历了这段历史，拥抱全球、开放立异、相助共赢是我们发自内心坚信的理念。

任正非：我认为，全球破裂爆发两个生态的可能性应该不保存。第一，虽然隔离了我们与美国的科学家和教授往来，可是教授总要宣布论文，论文宣布后我们总会看到的。土耳其教授论文宣布，我们第二个月就看见了，美国论文宣布，我们可能在第三年看见，总会看见的，就会对我们的科技爆发影响。理论立异到工程立异有一个时间差，我们努力跑也会遇上来的。

尽管美国可能跑在前面一点，我们跑在后面一点，可是来自“喜马拉雅山”的“雪水”可能照旧一样的。美国在世界上是最领先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有最强大的科技，就像喜马拉雅山顶上的雪水一样。如果科技脱离，喜马拉雅山顶的雪水不流到下面来，下面庄稼干死了，上面的雪水也没有获得什么利益。应该是上面的雪水浇灌下面的庄稼，从庄稼里面分取利益，这就是世界走向全球化的目标。美国做了许多好工具，不卖，怎么使美国昌盛茂盛？如果没有水，庄稼活不了，就会想步伐打井来浇灌庄稼。因此，生长中国家得不到供应时，就会寻找替代。可是山上的雪水不可流下来，山上很冷，冻得很僵。科学家要用饭，工人也要用饭，科学技术不可酿成商业，不可酿成商品，不可占领全球市场，经济就会萎缩。客观事物迫使哪一家都不可能脱离世界，哪一家都不可能重建一个区域性的情况，只是实现的形式比较坎坷。

有一本书叫《世界是平的》，我相信世界是平的，但有一部分是冰川，可能走已往也很痛苦，平着的冰川走路也要小心一点。无论怎样崎岖的门路，世界的门路都是通的。现在已经是互联网时代了，再讲科技脱钩，再讲划分区域自治，这基础不现实。

张文林适才讲的，究竟哪个标准胜利了？2G时，CDMA占据技术优势，GSM那时没有那么好，谁救了GSM呢？中国。因为CDMA的苛刻条件，中国不接受，大宗买GSM，GSM在其时网络质量欠好，通话容易中断，但在中国大规模使用中，问题被发明和修改，成了好产品，3GPP在这种情况中迅速前进；二GSM是更开放，数千家、数万家、数十万家涌进来拥护3GPP标准，形成了一种生态，推进到今天的5G。5G的胜利其实就是3GPP组织的胜利。

Christine Tan：所以您100%确定这种技术脱钩不会爆发，您愿意向现场和线上的观众再说一遍吗？

任正非：我

为什么确信不会脱钩呢？由于互联网时代，流传已经很广泛了，美国教授的论文不可能放到冰箱里，谁都看不见。若美国的工程师也看不见，美国也无法做生产品来，只要它一宣布出来，互联网谁都能看见，看见的人就会随着美国科学家的理论走，也可能随着欧洲科学家理论走，也可能随着俄罗斯数学家程序走，最后形成照旧在同一个平层的生态。这个生态崎岖可能有差别，可是整个生态应该没有绝对的差别。

Peter Cochrane：在历史上我们历来没有看到过伶仃能乐成的例子，无论是公司、国家照旧任何其它组织。我认为任先生是对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Jerry Kaplan：但我认为人工智能的生长有所差别。各人都在猜在这场竞赛中谁会胜出。政客和媒体朋友嗣魅这里涉及到国家之间的对抗。其实人工智能是一种软件技术，主要由程序和数据两部分组成。而价值主要保存于大宗的数据中。所以，人工智能的实质就是程序对大宗的数据集进行剖析，找出纪律。这就是目前阶段的人工智能。要害在于每个人都可以接触到这些技术。数据的传输也很便当，美国公司也在向外传输数据。所以数据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如何使用数据。

好比说在中国收集的数据，关于其他国家未必同样有用。所以，这种区别也同样适用于人工智能。好比说AT&T不可直接使用中国联通的数据，因为这样做对他们来说没什么用。好比说在中国人脸识别很有用的数据，用到其他国家，好比说美国的人脸识别就纷歧定很有用。又好比说影戏行业，中国影戏会胜出照旧美国影戏会胜出？这又是在于数据。没有美国人会担心中国影戏会取代好莱坞影戏，中国人也不会担心你们的优秀影戏被好莱坞影戏取代。所以，这是一个很大的误区。政府的投资和担心都放错了地方。它不像核武器，你可以封起来让它成为你的奇特竞争优势。

Peter Cochrane：我能想到的另外唯一一个例子是美日在汽车制造行业的冲突。其时，美国汽车工人大宗失业，因为日本的汽车质量更好、性价比更高，并且可靠。因此还爆发了美国和日本之间的贸易战。

Jerry Kaplan：我以为你会讲到第五代盘算项目，很巧，也是5G。美国和日本之间的冲突连续了许多年。美国反应很大，启动了一项大规模的政府项目。日本看到美国这么做也效仿了。这两个国家都浪费了许多资金，却什么结果都没有取得。现在到了人工智能时代，我们要回首历史，吸取教训，不可再犯类似的过失。

8、Christine Tan：Jerry，很兴奋你提到数据，我也正想讲这个话题。在西方和美国，许多人体贴数据和隐私�；�。任先生，如果我说的差池请纠正我，但中国更愿意分享自己的数据，以优化现有技术。我知道您可能会说在技术方面，西方仍坚持领先。但您不认为这一点有助于中国冲到前面去吗？因为西方太过关注数据和隐私�；せ嶙璋际趿⒁斓乃俣�。

张文林：我是Jerry的粉丝，看过许多他写的书，很是喜欢他深邃的洞察力。但在这个问题上我有差别的看法。数据关于人工智能来说确实是很是重要的，我很是喜欢的一点是关于人工智能来说，每个区域的数据是纷歧样的，每个区域有自身的价值，这个数据放到另外一个区域去，纷歧定那么有吸引力。这个利益是人工智能给每个区域都带来business(生意)、较为深入的加入到人工智能新工业的生长中。

关于技术突破而言，目今更为重要的要害问题是算力。人工智能看法其实很是早，从六十年前提出直到现在才基本可用，就是因为所有信息技术包括联接技术、高性能盘算生长到现在阶段才使得人工智能刚刚能够起步。只有信息基础设施、尤其是算力获得很是大的突破，人工智能才可能生长到像我们现在用的电一样随处可有、随时可用。所以我们认为，生长基础设施的能力，包括联接、盘算对人工智能至关重要。

任正非：第一，差别国家对数据和隐私�；さ目捶ㄈ鲜队泻艽笄�。中国已往是守旧、落后的国家，现在变得开放了。许多年轻人每天把他做的任何事自己贴到网上，而不是别人帮他贴的。有人告诉他“为了宁静问题，千万不要把照片贴在网上”，可是许多人仍要不绝地贴。这就是中国年轻人和我们的区别，他们认为�；さ目捶ㄓ胛颐欠灼缪�。

第二，我认为，隐私�；ひ欣诠材病⒂欣诟鋈四病⒂欣谏缁峤�，太过�；ぴ斐啥陨缁岬纳撕σ彩乔泛玫�。举一个例子，十多年前深圳骑摩托车抢包的事件或许每年1.8万件，去年是0件；去年重大案件94宗，全部破案了。现在中国的社会治安比世界上许多国家都要好，可是它也牺牲了许多人的隐私，包括我开车到哪里，都被拍进数据库。可是这些数据是有权限的，警察也不可私自动用，必须经过批准才可以查阅。这样做以后，深圳社会治安很好，虽然如果经济变坏还可能有人爆发冒险行为，但慢慢都没有了。所以，中国许多方面都在变，对生爆发长有利益，对就业生长有利益。西方什么都不可侵犯，社会治安反而欠好。特别是美国总泛起枪杀案，如果牺牲一点隐私，发明某个人带着枪去商场，警察应该就地制止，制止枪杀案爆发。如果说让这个人的隐私获得�；�，可是对更多人的生命没有获得�；�。

所以，对隐私�；ふ站梢蒲饰觥⒖蒲е卫�，特别一个主权国家对信息、数据应该如何治理，这是每个主权国家自己的事情，而不要跨世界的统一标准。只要这个国家在不伤害好人的情况下，能�；ず萌恕⒂欣谏缁嶂伟�，这个主权国家就有权对自己的数据进行治理。

Christine Tan：这是各人的数据和隐私�；ぜ苹�。技术公司等立异型公司将从哪里获取数据以提升他们的技术呢？

Peter Cochrane：人们会主动免费提供。举一个例子，我的病历在英国，好比说我今晚如果在中国生病了，就无法获取我在英国的病历。这些病历信息的获取现在受到GDPR的统领。这是我的信息，我希望把它分享给你，可是现在执法划定我不可这么做。我很愿意分享我的许多个人信息。如果有针对某项疾病的研究，我也很愿意孝敬我的所有数据。问题是，这会不会对我个人以及家庭带来宁静威胁？这些数据真的有用吗？另外，对我个人而言，会不会让我的生活更便当、更宁静？

Christine Tan：会吗？会让你的生活变得越发便当吗？

Peter Cochrane：如果你想获得我们的病历，我可以以U盘的形式提供应你。我在中国时你可以作为我的署理人，我生病时，你就可以照顾我。

Jerry Kaplan：我认为，差别的地区会有差别的隐私�；ぶ捶ㄊ峭耆５�，因为隐私�；な且桓錾缁岷臀幕侍�。中国人民和美国、欧洲人民由于历史原因对此持差别的态度。人工智能需要海量数据，因此与美国相比，中国可以更好地用好人工智能并获得更多收益，纵然数据集完全离开也是这样，因为中国有更大都据。美国人甚至不可理解大宗数据有多重要。我今天得知，深圳有1,500万人口，比洛杉矶人口还要多。在上海的时候，我发明上海的人口比德克萨斯州的人口还要多。在中国会说英语的人比美国会说英语的人还多�Ａ碛泻苁嵌嗬嗨频氖莺褪率�。这是一个很大的市场。中国拥有更大都据，数据集成面临的障碍也比其他地方更少。

张文林：我想增补一点，并不是要获得所有的数据才可以实现技术进步，大大都情况下，需要的只是对训练有价值的数据（好比专业人员纠正或标注过的数据），不需要获得所有的数据（尤其隐私数据），不需要数据全集。可能在初期阶段，一些互联网公司并没有真正搞清楚需要什么类型数据，可是现在各人已经逐步更为清晰的认识到必须要尊重数据隐私和主权的�；�，工业才华健康连续的生长。好比说像Peter说的我们会用数据换取效劳的价值，技术公司的责任是用最小化的数据，产出最大可能的价值；并且尽最大可能让用户知情，并能够自主选择是否加入这样的交换。

Christine Tan：您是否定为中国出台隐私和数据�；ぶ捶ㄖ皇鞘奔湮侍猓磕衔岢鎏ㄕ庋闹捶穑�

任正非：我认为，中国应该出台《隐私�；しā�，并且应该很是严格，要处理不法获取数据和应用数据。适才我只是讲主权政府有权，警察或者有司法权利的人可以掌握数据，而不是指普遍老黎民。中国也泛起倒卖数据的情况。好比把孕妇、产妇信息倒卖给奶粉公司，让这些公司去推销，这样袒露人家的隐私是不正确的；另有偷取电话号码，把隐私的个人号码推送给坏人去骗人。在这方面中国要增强�；ぁ⒃銮苛⒎�，要对这些情况予以严惩，让社会进步。

我始终支持欧洲GDPR体系，我们的设备坚决要实现这一点。我也支持中国在信息治理上一步步进步，前两年比较杂乱，这两年有不少进步，有一点管制了。逐步改变中国的隐私�；�，让各人生活在一种祥和又宁静的情况中，是人民最渴望的幸福。

9、Christine Tan：说到政府规则和监管问题，列位觉得政府需要设立什么样的政策和监管来治理危害呢？对公司而言，在开发新技术方面，政府应该确立什么样的规则，包管新技术不会侵犯隐私，或者爆发数据�；の侍猓苛形欢源擞惺裁纯捶ǎ烤醯糜Ω蒙枇⑹裁囱目蚣埽炕蛘呷绾沃贫ㄒ恍└魅硕既贤募喙芸蚣苋ピ鼋萍忌ぃ�

Peter Cochrane：我觉得，我们不要把这个事情庞大化。许多公司、组织可以跟用户说：“我想要你的数据，我们会怎么样使用你的数据，并包管会�；つ愕氖�。”基于这样的原则，用户提供这些数据。如果这些数据由于疏忽被泄露，简直会有价钱。我一直认为，如果一个15岁的小孩能在卧室的条记本电脑上攻击一个组织，这对这些组织是一个很好的处分方法，因为如果他们的宁静如此薄弱，那是因为投入远远不敷。我看到政府、国防部、银行等种种大型组织都泄露了大宗数据，但很幸运地是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Christine Tan：从技术的角度而言，难道这不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吗？华为等公司开发技术的速度很是快，可是有些政府官员不懂技术，这是比较讥笑的。（Peter：这种说法算很蕴藉了。）他们不了解危害。他们想虽然地认为，“新技术很危险，所以应该完全予以禁止”，因为他们不懂技术。如果他们不懂新技术，怎么能够设立规则来治理新技术呢？

Jerry:您对此怎么看？

Jerry Kaplan：这个问题我觉得没有步伐给你满意的谜底，需要先把数据�；ふ饧吕砬宄呕馗�。

首先，这个问题不是关于数据收集的问题，而是数据的使用和保存，好比说在收集的时候就要告诉人们收集的目的是什么，且会仅用于该目的，以及数据的有效期限，不让破坏分子获取这些数据或者被用于其他目的。可是我们需要最大可能的透明度，好比说让数据提供者知道和理解收集数据的用途，这也是美国现在正在面临的一个问题。例如Facebook和推特用户的数据被用于他们不知道的用途。人们可能不肯意他们的数据被用于政治目的或者警察事情。所以我们需要设定种种限制。

Christine Tan：任先生，您对此怎么看？

任正非：我认为，整个社会都要对新技术宽容。因为没有学术的自由，没有思想的自由，就不可能有创立发明。当创立发明出来时，有些可能有利于人类，有些可能倒运于人类，要创立发明用于实践以后才华逐步去验证。好比核裂变理论导致了原子弹的发明，是有害于人类社会的。如果对核理论进一步研究，原子能将大大造福于人类。所以，要对新爆发的技术更多一些宽容。如果对科学家的新技术都接纳古板看法来给予评价，预计新技术的降生是很困难的，人类社会的进步就像中世纪一样缓慢，特别是基因技术。

基因技术的泛起，将来是有利于人类，照旧倒运于人类？我认为照旧要由时间来证明，有可能某些基因编辑技术会有害于人类，可是少数人的实验可能带来几十亿人的幸福，不可一竿子拍死。人工智能在我们公司主要用于生产历程革新以及产品革新，没有涉及社会伦理方面的研究。社会学家对人工智能提出了若干想法，我认为至少三十年以内不会泛起社会学家所想到的问题，无妨把人工智能的问题放得越发宽容一些，不要因为假设的恐慌而阻挠人工智能技术的前进。

新技术、新科学、新思想肯定是突破了人们的古板，所以禁止易被大都人接受。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如果用互联网投票来评价新思想、新科技，一定是否定的，因为大都人不明白它有什么价值。我认为，政策执法、品德伦理要对占社会少数的立异者予以宽容�；�。纵然他可能会走出界限，要宽容他，他还会走回来。不宽容新生事物，社会进步就会缓慢，国家竞争力提升就会缓慢。

我们公司建立时，是生长在中国经济刚刚开放革新的时代。那时，两千万知识青年要从农村回到都会，无法就业，因为青年人不肯意继续待在农村艰苦孤苦的情况中，国家就同意他们回到都会，可是无法安排事情，允许他们卖大碗茶、馒头……，中国的私营企业就这样降生了。国家又出一个文件，凌驾5个人、8个人是资本主义企业，不允许生长。其时我们公司已经不止8个人，可是获得地方政府的宽容，没有被打到资本主义的笼子里。我们现在每年给中国政府和世界各国政府要缴两百亿美元的税，这还不包括员工消费等种种增进社会进步。没有早期对我们的宽容，就没有今天的华为。所以，对新生事物要更多一些宽容，给他们更多一些自由，这样才华创立美好的明天。

张文林：这个问题在业界讨论很是热烈，现在看来解决的正确偏向是各人处于对技术的担心也罢、恐惧也罢、过高的期望也罢，最好的要领是各人走到一起，社会学家、科学家、Regulator、技术公司坐在一起讨论、相同，真正的认识技术的实质和所处阶段。现在在ISO和IEC形成了JTC1（SC42）是最重要的平台，我们公司也在积极加入，把各人的关注收集起来，寻求全球的解决原则。数字技术快速生长历程中，对数字�；ご吹目赡芨好嫘Ч�，作为技术公司要积极关注，并资助解决。作为技术公司首先要遵守所有国家的执法，其次是要通过可信和宁静的技术包管客户的隐私和数据主权，然后是提供宁静可信的高质量产品。

任正非：无论几多人坐在一起，都不会有结果。我认为，百花齐放，允许每个人愿意开的花都开，让社会效果去做评价。

张文林：在工业界我们照旧有进展的，并且需要工业界坐在一起，促成一个配合的Framework，各人才华走向trust，不然不懂的人在挑战，懂的人不告诉你实质是什么，这样相互不睬解、也不积极接触就无法前进。就如我手里这台Mate30，不必接触屏幕就可以隔空翻阅，纵然很懂技术的人也觉得好神奇、很酷，其实技术自己并不神秘（就是人工智能敌手势的识别，和人脸识别图像识别的基本技术是一样的），这就像揭示一个魔术后面的秘密一样，如果了解了真实的情况不是凌驾人类想象的工具，各人也就理解和信任了。我认为，在我们工业平台促成的各方相同下，有助于告竣基于理性、基于对技术自己越发清晰理解情况下的一个可信治理架构，会资助更多不了解的人理解和认识这件事，用理性的要领看待这件事情。

关于科技公司来说，任何科技公司都不应该利用自己对技术的更了解优势，试图去剥夺用户的选择权。作为科技公司，应该想方设法把庞大问题留给自己，并尽可能让我们的最终用户明白“技术的要害实质是什么，用户究竟有什么权利”，把尽可能多的选择留给用户自己，并资助治理机构理解和建立制止技术被误用滥用的治理规则，这样我们跟用户之间信任才会逐步建立，跟社会之间的信任才会连续增强。

10、Christine Tan：任总，我们知道华为在中国运营。我想问的是，中国监管机构和政府官员对新技术开发持开放态度吗？他们是否一直理解并支持华为的技术开发事情？

任正非：我认为中国首先要抓基础教育，抓基础研究，使得中国具有和世界同轨的能力。现在整个教育体系照旧美国、英国、欧洲……这些西方国家最兴旺，他们对学术自由、思想自由是很是开放的，好比一个学校的同班同学，有1600门课可以选，一个学期只能选4门课，8个学期只能选32门课，我选的32门课和你的32门课纷歧样，同班同学可能完全纷歧样。中国是统一教材的，统一考试，比个子，哪个也高不了。虽然，你们两个比我高一点，可是高得不是很厉害。中国的科学技术突破需要领军人物，需要个子高一点，至少3.8米以上才行。

对我们来说，这是时代付与的一种新的要求和时机。我们公司的研究是全球化的，并没有局限在中国领土上。我们的基础研究基本在北回归线上，美国、加拿大、英国、欧洲、东欧、俄罗斯、日本…整个北回归线上和以上国家。我们有3万多外籍员工，包括相当大的科学家群体。我们公司在中国有七、八万研发人员，这些研发人员中也有一部分是科学家，也有一部分是顶级专家，结合起来形成一种新的突破时机，我们走得很前面，没受到任何限制。

我们想在新技术上为人类多一些孝敬，并没有想做商业的独家霸权。我们不是上市公司，不谋求财务报表变好，我们谋求是实力增强，没有什么事情限制着我们。

11、Christine Tan：今天的讨论即将接近尾声，最后请各人畅想一下未来。我们刚讲到了新技术和立异。现在我们来谈谈人工智能。列位能预测下一项大技术是什么？

Jerry Kaplan：有的技术对消费者影响较大，有的对工业影响较大。各人都好奇哪些对自己影响最大。我觉得增强现实将带来巨大影响，戴上眼镜，你就可以看到真实世界中叠加的虚拟图像，你可以玩游戏或与其他人进行互动；你将可以远程地和朋友进行交流，就像他们坐在你家餐厅的椅子上一样，他们的手放在桌子上，脚放在桌子下面。增强现实将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改变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方法。它会让人感受很真实，就像真的有幽灵站在你面前一样。我觉得这就是未来10到20年，人们将感知5G和人工智能技术所带来的影响。

Peter Cochrane：上周谷歌宣布了一篇论文，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这篇论文称谷歌已经占据了量子盘算的支配职位，已开发出一台凌驾地球上任何超等盘算机的量子盘算机。我不知道为什么那篇论文这么快就消失了，可是这台盘算机支持72量子比特。

为什么量子盘算如此重要？如果真的能实现，我们就可以第一次真正了解化学、生物、生命科学以及智能。如果有量子盘算，就可以乐成解决一些根深蒂固的问题，好比说卵白质折叠、基因组和卵白质之间通信等问题。这些问题可能是98%的人类疾病的根因。

量子盘算将能增进人类认知和技术的跨越式生长，将会给人类带来积极的影响，并且这些影响将很难量化。量子盘算将改变一切。如果有一百量子比特，可能就很强了，如果有一千量子比特的话，我们险些就可以完成所有的事情。

Christine Tan：任总，华为的实验室在开发哪些技术？会是一项突破性技术吗？秘密黑科技是什么？

任正非：我不清楚下一个时代是什么样子，每一种技术在突破的前沿，当突破技术跨学科交叉在一起的时候，社会是什么场景,我不知晓。我希望华为公司在这个场景中找到自己的职位，战略高地的职位，瞄准这个高地就是我们的战略偏向。我目今认为是疏导数据流量和处理分发数据流量，是我们的目标偏向。数字河水像2012影戏一样潮流汹涌，并且越来越大，只要你有能力应对大流量，一定有胜利的时机。我认为5G的管道还很小，光传输管道到了800G，照旧不可疏导这些流量，沿着这个路还可以继续走下去的。

张文林：我和任总整体想法一致，表达方法或者说关注的具体偏重有所差别：简而言之，我认为未来最重要的照旧人工智能。人工智能不是一个单独的技术，而是众多信息技术的汇聚；现在人工智能之所以刚刚开始可用，是险些所有的技术突破生长到现阶段才刚刚能支撑人工智能起步。面向未来，人工智能另有很是长的路要走，这个历程中，种种科技的所有突破，包括质料科技、生物科技、分子级的制造等，都可能会促使人工智能进一步快速生长。

同时，由于人工智能的生长带来更多的数据，就如任总说的2012洪流一样巨量数据，我们公司的追求是让这些数据的处理和运算更简单高效、更自制和宁静、无处不在。就如现在人们用电一样，甚至不必知道在哪里发电，如何输电，随时随地都可以按需用电，这是我们想聚焦突破的人工智能算力的未来。

12、Christine Tan：华为是不是有计划开发6G技术，或正在开发当中呢？

任正非：我们的6G技术和5G技术在开发历程中是并行的，6G早就接触了。6G主要是毫米波，有很是宽的带宽，可是可能会牺牲发射距离。6G真正规�；度牍こ淌褂�，还需要一个比较长的历程。

张文林：具体6G成为什么样，应该是十年以后的事情。通信工业的纪律是每十年一代，我加入了最早期构想5G的历程，印象很是深刻的是英国萨里大学的一位教授，其时我们找他探讨“5G应该是什么样”。他给讲了一个看法，在1平方公里之内，要能支持一百万的联接。其时我们觉得不可理解，这样的看法似乎与我们古板理解通信技术是完全纷歧样的，我甚至觉得与技术无关，可是现在5G就是这样实现了。任总讲6G正在探索的一些情况，现在还只是探索，寻找看法和理论验证。并且这个工业的纪律，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公司如果想期待或跨越一代，实际就会错失时机。好比，3G做得好的国家，4G普遍都生长的比较好；4G基础打好以后，5G才华生长好。如果想跳跃生长，我们看到过的都是失败的案例。

Christine Tan：您认为华为会在6G领域取得领先吗？

任正非：虽然。

13、观众：我是来自美国的Glen Gilmore，是罗格斯大学兼职教师，也是一位关注华为的舆论领袖。请问任先生，要怎么才华逾越国家的界限使用技术，从而使所有人能真正享受科技带来的益处？

任正非：技术只是一个工具，全世界统一都在用螺丝刀、扳手，如果我们就把5G当成基站，别把5G当成原子弹，就可以普遍使用了。所以，技术不要政治化，通过商业和市场的竞争比较来选择，各人可以共享同样一个新技术带来的福祉。

Christine Tan：其他人是否也想回覆这个问题，如何使所有人享受科技带来的益处？

Peter Cochrane：我觉得全球化是不可制止的。如果一个国家不想加入全球化，是需要支付本钱的。已往，这种政策在任何地方都没有乐成过，现在也不会恒久。

14、观众：随着人工智能的生长，您是否担心技术会加剧社会不平等？有少量数据可用的人和生产数据的大大都人纷歧定能真正使用这些数据。任总，上一次咖啡会时您提到，近期事件会使华为收入减少300亿美元。上月，有华为高管体现，预计不会下矫魅这么多，或许下降100亿美元�；龀隽耸裁囱母谋浜偷鹘馊迷て谟兴茫�

任正非：首先，人工智能会不会影响加大国家之间的差别？这是肯定的。人工智能将来强大的基础，一是教育和人才培养；二是基础设施。因为人工智能是一个软件，是一个包括万象的搜集，它需要一个支撑系统，就是高性能的盘算系统（也可能是超等大盘算机群，不是一台、两台，而是万台）、大型数据存储系统和超速的联接系统，来支撑它可运作。

这些基础设施是需要很大投资的，如果投资不敷，纵然软件很好，也不可运作。即是你有汽车，可是没有马路，你的汽车也不可爆发孝敬。

社会财产将来可能泛起剖析，世界要制定一些规则，让富足国家对穷困国家进行资助，好比教育，让世界逐渐实现配合富足。可是差别肯定会随着人工智能应用加大，并且加大的速度会变快。

第二，关于公司收入减少，不是在去年销售收入的基础上下降，而是在目标增长的计划上下降。有人说一百亿美元左右，我预计差未几，也可能还会少一点，禁绝确。我不可现在告诉你数字，他们财务会说那“明年没有新闻点了”，留着他们来说。

Jerry Kaplan：简单来讲，人工智能就是自动化，正如卡尔·马克思所解释和理解的，自动化就是替代人力本钱。因此，拥有资本的人能够获得这项技术的主要经济收益。和其他形式的自动化一样，人工智能也将加剧社会的贫富剖析。我们需要做的是不要让社会政策为经济效劳，而是让经济政策为社会目标效劳。我们应努力最大限度地提升整体的幸福感，而非只为了少数人的利益创立GDP。

15、观众：今天几位嘉宾都提到关于“信任”的话题，一位教授认为“信任”这个词带有态度和立场，是一个主观的词。请问任总和两位嘉宾，如果有人对你们已经心怀偏见或偏见，你们还能获得他们的信任吗？我们也注意到，今年以来，任总更频繁地接受国际媒体的采访，而之前，您和华为却鲜少如此。您认为华为已往一年以来的发声效果如何？

任正非：我们认为，由于我们不绝接受采访，你们媒体的如实报道，天空逐渐变灰了。从去年的黑颜色到深灰色到浅灰色，虽然到万里晴空是不可能的。我们不绝发声，通过世界媒体把我们的真实情况向世界流传。外界最初认为我们应该很快就死亡了，结果没死；又有人说“你们有库存物料，还可以坚持一段生产”，我们是上千亿美元生产，物料需要七八百亿美元，哪有那么多钱做库存物料？实际上我们并不是只用库存物料生产。经历了今年上半年，各人看财务报表还可以，就感兴趣了。虽然，我们的财务报表好，也可能是因为客户对我们同情，下半年的财务报表更能证明公司更多是靠自己的努力。

为什么客户很信任我们呢？第一，因为有二、三十年左右的交往，他们相信华为是一个好公司、老实公司。第二，大宗的西方客户已经拿到了没有美国零部件的产品，他们信心大增，相信我们能供应得上货物。为什么这个时期到华为公司会见的客人增长了69%？就是来看华为公司还在不在上班。记者来之后，第一步看上、下班的班车，另有这么多人在上下班，说明还在；第二步带你们看食堂，另有那么多人在用饭；第三步带你们去生产线，生产线一刻都没有停过。所以，增强客户对我们的信任，信任是靠我们的实际情况一点点凿开的。虽然也靠你们媒体在传媒事情中实事求是的评价，给我们带来许多资助。

预计我们明年上半年财务报表还会好，虽然也不会有大增长。看到明年6月份财务报表，可以说华为活下来了；到明年底，各人就会相信华为真的活下来了；到2021年以后各人看到华为恢复增长，就会说“他们靠自己解决困难开始增长了”。信任不是靠说服别人，而是靠自己努力，自己必须真实去努力才可能获得信任。任何信任都可能带来信任、不信任或比较畸形的看法，但最终都要尊重事实。所以，我们认为信任是可以重新获得的。

Jerry Kaplan：简单回覆一下这个问题，如果我们听的是政治对话，那么能听到的是怀疑、侮辱和指责。但重要的是，我们要知道，这些政治对话并非针对相互，而是针对外地受众。如果各人跟我一样住在旧金山的话，可能就会了解一些在中国媒体上没有很好地报道的事情——中国人很受人尊重，是很好的邻居和社区成员。所以，政治层面的不信任和矛盾让人很难进行建设性对话，但民间的情况却并非如此。我希望在中国的中国人能够了解，在美国海内，中国人很是受人尊重，我们也将他们看作是社区真正的成员。

16、观众：两方面的问题，第一，任总愿意把5G技术许可给美国公司，是否意味着华为不依赖美国供应商可以自己做5G产品？现在发货的5G产品是否完全独立于美国的供应？第二，华为准备发债300亿。这个数字是对的吗？或许在什么样的时间框架内完成？这是华为第一次在海内发债，银行会向华为提供优惠政策吗？

任正非：第一，脱离了美国供应，我们是不是完全也能生存？应该是事实，可是我们照旧可以使用美国零部件来做。我们八、九月份是对新版本切换进行磨合性实验，每月只生产5000个基站，十月份量产。今年产量是60万个基站，明年是150万个基站。虽然我们渴望西方恢复零部件供应，因为我们与西方公司的朋友有三十年的交情，人照旧有情感的，不可只有我们挣钱，让朋友不可挣钱，不可能这样做。

第二，关于发债的事情，最初我并不知道，我是看到外面有新闻，才打电话问资管部分的人为什么要发债。他说，我们必须在公司情况最好的时候发债，增强社会的了解和信任，不可到困难才发债；二是，发债的本钱是低的，如果总增加员工对企业的投资，本钱太高了。分红太高，融资利息才4%，应该是低得多，为什么不可以接纳融资这个方法呢？三是，已往我们主要在西方银行融资，现在西方银行融资的管道慢慢不是很通畅，改为在海内银行融资试试看。最终融资是300亿、200亿，这点我现在不清楚。他们愿意去发几多债就发几多债，因为我们资金比较宽裕。

Peter Cochrane：已往十年，许多技术的重心已经从美国和西方转到东方，好比，平板电视、最新的7纳米芯片、电池等，这些最新的技术都是来自于东南亚�；竦米灾尾⒉皇呛苁谴蟮囊徊�，可是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是一个很好的政策。各人照旧要更多地分享技术，勉励技术的流传。别的，双边贸易也是很是重要的。

17、观众：我是来自《印度时报》的记者，印度在科学、基础研究和技术方面是很是先进的，可是你们在那里没有什么研究中心，这一点我有点惊讶。你们目前寻求在印度生长市场，想问一问你们关于印度市场怎么看？你们在印度市局面临哪些监管或执法方面的挑战？这个问题请任先生回覆。

张文林：印度有很是好的人才和基础，15年前我们就在印度班加罗尔设立了一个很大的研究中心，有3000多人，一直发挥重要的作用。印度市场一直是我们重要的市场，华为公司这些年在印度市场的经营是很好的，印度市场的管制政策的相同也是相比照较开放的，跟我们有顺畅的相同和交流。

任正非：印度政府已往的电信管制是基于对话音的治理，酿成宽带数据通信以后，印度政府要思考怎样有新的适用性的规则和政策�；∩枋┦且桓龉揖蒙さ幕�，通信是基础设施的一部分，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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